纪霄摸摸他的头发：“抱歉，我下次不会了。”
杜云山又有些不好意思，他埋怨是埋怨，并不是真的责怪纪霄，便低声道：“也不是要前辈道歉……”
“没事，”纪霄说，“你想怎么样都好，我都依你。”
杜云山抬起头，眨了眨眼，纪霄比他高很多，身材高大，穿着玄色衣袍，往那儿一站就很有压迫感。
但纪霄看他的眼神温柔极了。
杜云山恍然间沉溺于这般温柔之中，有些失神。
这样的眼神是看着他的，前辈是在看他，杜云山想。
杜云山抱住纪霄的腰：“既然如此，前辈要补偿我被罚的三天。”
“好。”纪霄说，“你想要我怎么补偿？”
“这个……”杜云山犹豫了，纪霄对他已经好到不能再好了，还能怎么补偿？
“前辈先欠着！”杜云山道，“以后我想到了再告诉你。”
“好。”纪霄抚着他脑后的头发，“今天天色不早了，你该回去了，不然你师尊又要罚你了。”
才刚见到纪霄，杜云山有点舍不得。他都快五天没见着纪霄了，赖在纪霄怀里不想撒手。
小朋友这么黏他，纪霄胸中情绪本就激荡，险些把持不住。克制地亲吻了一下少年的额头、耳朵，吻得少年脸上发烧，不好意思，又舍不得躲开。
他喜欢纪霄亲他。
甚至更进一步，他也是愿意的。
但纪霄很君子，只是这么简单地亲了两下，摸都没有乱摸。
小朋友年纪太小，他下不了手。
还没满十七呢。
但少年人总是对那方面的事，充满好奇的。他正处于青春期萌动的时候，身体开始成熟，有那方面的渴望，眼前又有喜欢的人，就想尝试。
故而杜云山一面幽怨于纪霄如此君子，一面又为此感到高兴。
两人拥抱了一会儿，最后依依不舍地分开，杜云山一步三回头地回了自己的住所，纪霄站在原地看他慢慢远去。
纪霄开始考虑更多了。
他不可能一直这样偷偷摸摸地来跟杜云山相会，像这样见不得光地见面、亲昵。
但以杜云山跟杜寒的关系，杜云山是肯定舍不得跟他走的。
然而以纪霄的身份，更加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和杜云山在一起。
如果他易容躲过凌云殿高层，倒也容易，可他又该怎么向杜云山解释，自己为什么不敢用真面目呢？
这仿佛又成了一个问题。
一个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难题。
纪霄头疼。
纪霄瞅了瞅旁边的白皇，当局者迷，他得听听这头死肥猪的话，兴许有什么好想法也说不准。
听了纪霄的疑问，白皇像看着傻子似地看着纪霄。
“你要跟他在一起，就非得搞得惊天动地，人尽皆知？”纪霄：“嗯？”
白皇：“你只要解决好他师尊的问题不就行了。在凌云殿挂个名，做杜寒的记名弟子，你就能正大光明地住在凌云殿，跟云山住在一起了。”
“虽然你名声响亮，但普通弟子之间，没几个人认识你的，避开那些高层就不会有问题。”
纪霄豁然开朗：“你尚且还有活着的价值，我就暂时不考虑把你炖了吃了。”
白皇：“？？？”
得了白皇的金玉良言，纪霄果然潜到内门弟子所在的白云山，摸到杜寒的房门外。
这可算得上是老丈人。
上一回纪霄态度倨傲，这一回就完全不一样了。
纪霄轻轻敲了敲杜寒的门。
杜云山敬重杜寒，他不想跟杜寒之间发生矛盾，以免再造成邱彦君那样的悲剧。
“进来。”杜寒以为是门内弟子。
纪霄推门进去，掩上门。
杜寒抬眸看到纪霄，怔住，随后微微蹙眉，起身道：“不知阁下深夜到访，所谓何事？”
纪霄客气地向杜寒拱了拱手，说道：“杜长老，我来这里，是有事要求你。”
“求我？”杜寒诧异，“阁下修为高深，你也办不到的事，恐怕我更办不了。阁下怕是来错了地方。”
纪霄道：“我确实是来拜访杜长老你的，你是云山的师尊。”
提到杜云山，杜寒总算重视了一些，问道：“与云山有什么干系？你答应过不会伤害他。”
“我当然不会伤害他，”纪霄道，“我护着他还来不及，怎么舍得伤害他。”
“杜长老，不瞒你说，我来这儿只是想求你，收我做个记名弟子。”
杜寒：“……”
什么玩意儿，我耳朵坏了？
纪霄不紧不慢道：“不知道杜长老能否答应？”
杜寒很快整理好思绪：“为何？”
纪霄轻轻道：“这样我就可以每天陪着云山了。”
杜寒：“……”
我疯了还是他疯了？
纪霄：“我不想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，给他带来麻烦，所以只好来拜托杜长老。你收我做记名弟子，我就能名正言顺地住在凌云殿，陪着云山了。他也不用跟我到外面去。”
“……”杜寒：“不可能！”
作者有话说
今日六千
265谢师尊成全
